腐烂人偶

[原神乙女]你觉得真的假的呢？

　　*是前几年蹭头像框的产物，拿来续写了！前一部分是和之前一样的，全文2k8

    　感觉会发展成中篇啊…写这个的时候脑子浑浑噩噩的

　　*没有很明显的恋爱线，欢迎大家在评论区讨论

　　*那么，你觉得是真的假的呢？

　　

　　“在疯狂的世界里进行真假认知本身就是一件疯狂到让人感到正常的事情。”

　　

　　1.

　　“你失忆了。”

　　你醒来，睁开眼就看见一位金发的少年面色复杂的看着你。

　　他的脸庞稚嫩但不失成年人的英气，紧盯着你的蜜色眼，秀挺的鼻子和已经失了些水分有些发干发裂的嘴唇。你似乎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像很久之前就认识他了一样。

　　少年在说完这句话后就没有再说话了，他沉默的看着你，低垂眼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鬼使神差的，你伸出手指抵在他的嘴角，缓缓上移。

　　男生愣住了，猛然缩小的瞳孔又缓缓放大。他嘴唇的弧度很好看，你下意识觉得他笑起来似乎能让阳光破开黑暗，温和又自若。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让这弧度下垂，眼神悲愤。一月江水寒在他的虹膜中游荡，让本是暖意的眸色变得黯淡无光，连同那张微微发颤的唇，就被枯死的植，毫无生气又显得楚楚可悲。

　　是什么破碎了吗？又是什么组成起来了吗？细小的凝晶在你的心中绽放了吗？

　　少年的手包裹住你的手，你才发觉明是少年，手上的老茧却不少。“……空，”他说，嘴巴张张合合，最后还是只憋出了这个字。

　　“叫我空。”带着令人怜悯且拒绝不了的请求。

　　空说你和他曾是伴侣，你们一起穿梭世界游历四方，看遍天下美景，感遍世间喜怒哀乐，尝遍酸甜苦辣。你是来自一个和他们完全不同的世界，在蒙德看见你的第一眼，他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那个时候他的妹妹被天理带走了，还未消化完情绪的他在这个地方匆匆忙忙，做委托处理大事情等一系列问题让空差点缓不过来。

　　身体的疲惫，心理的郁闷，良好的素养让他始终保持着善意的微笑。

　　只是他没想到有一天会接到来自你的委托，你很奇怪，很贴心很温柔。你说看他很累的样子，于是去凯瑟琳那让空接下这个特别的委托。

　　阳光明媚，你说不知道去哪里玩儿，因为你不经常出门。于是空带你来到了蒙德的七天神像，两个人就坐在风起地的那棵大树上看风景，感受风的温暖。

　　空帮你压了压被角，语气里带着一丝怀念，“那段时间是我过得非常快乐的日子，谢谢你。”

　　“…我们现在不是情侣吗？”你看着他，有点犹豫的开口，那份熟悉感让你没对这位男生产生任何的警惕。“我…我还挺喜欢你的。”可惜了，你有些失落，空还挺符合你xp的。

　　空愣了愣，接近失控的抓住你的肩膀，但力度又不痛，只是让你一时之间有点摸不着头脑。“你…你想让我做你的恋人吗？”

　　他明显的有些紧张，不断的重复那几句，“真的可以吗？真的…真的可以吗？”

　　“你真的……不后悔吗？”

　　————啊。

　　那是什么样的景色呢？你说不上来，在空问你的时候，你感觉轻飘飘的，听不见空说话。腥味混杂着水的味道充斥你的大脑，高饱和的暖色和冷色冲击着你，闪闪发亮，就像现在空看着你的眼神。

　　“嗯。”他笑了，嘴角上扬，薄唇张开。又似嘴角裂开，至耳朵偏下，看不见牙齿，看不见面容，只见得黑与红。

　　是谁发出悲鸣，又是谁在放声大笑，欢唱那阳光明媚的，没有悲伤的不归路呢？

　　

　　2.

　　万叶是第一个知道你失忆的，当然，他不在场。

　　只是风中那抹淡淡的血腥味让他联想到了你，然后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你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他也看着你。

　　“万叶，借一步说话。”空上前，不忘叮嘱你记得吃药，看着你服下药后才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出去了。

　　“旅行者。”看见你的一瞬间万叶就明白你失忆了，那种气质和以往的你是不一样的。但是是哪里不一样呢？万叶说不上来。“万叶。”旅者轻喊他的姓名，他望去，两人沉默不言。

　　枫原万叶的眼睛一直都给人一种很沉稳的感觉，他半磕着眼，感受风中的细小波动。“枫叶红时，诸多离别。”

　　“空，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是说了什么让她留下来了吗？”她应该随风而去的，而不是被束缚在这里。

　　“大概，是世界的挽留吧。”空说。

　　“一旦被世界挽留，就像已死之人无法投胎，走上不归路。”万叶眨了眨眼，心中总有些不踏实。“世界的挽留…吗？”

　　他当然知道万叶在说什么，万叶也知道他在说什么，两个人互相心知肚明压下自己心中的阴暗面为你展开世界美丽的一面就已经足够了。

　　“……”浑浊在空气中弥漫，浸湿了迷途者的眼，干扰了清醒者的耳。

　　所以高歌吧，欢乐吧，享受这一切带给你的快乐吧。然后去接受，去容纳这有去无回的不归路吧。

　　……

　　药物带来的困意让你闭上眼进入梦境。

　　混乱的甚至是癫狂的景色冲击着你的神经，无穷无尽的黑暗中突然裂开的口子涌出了你熟悉但也陌生的眼睛。

　   那是什么样的眼睛呢？

　　布满红血丝的枫红之眼，一动不动的将视线牢牢锁定在你的身上。无法动弹，就连嘴巴也无法发声，像是被人割掉声带，然后丢进了那不见五指的深渊。

　　一个人的窥视眼已由众人的眼睛取代，金色的落叶，碧绿的磷叶石，蜜色的蜂巢，翠绿的树叶，还有镶嵌在眼中的那抹明星。

　　梦境在向你展示美妙的幻境的同时，为你带来了比喜剧更加残酷的，非常粗暴的揭示了一切无意义的行为。

　　这似乎变成了一场狂欢，人人都参与其中，犹如观赏着井底的蛙欣赏着你无意义的反抗。

　　道路在向你招手，浓重的腥臭味伴随着河水逐渐涌出，争先恐后在你的身上留下痕迹，腐烂的河神之子的手在向你靠近——

　　“——！！？”梦醒时分，阴暗下雨的天气似乎在暗示着今日气运不佳。

　　身边有声音。

　　空躺在你的身边，他微闭的双眼忽然睁开，幽幽地望过来，眼神有些闪烁不定。眼底里除了那一抹难以掩饰的心虚外，还夹杂着难言之色。

　　他紧张的将视线往别侧看去，但不管怎么看视线终会落到你的身上，“…抱歉和你躺在一起，但…我担心你会摔下去。”

　　“这么早就醒了么？难道是做了噩梦？”

　　你点头，没怎么在意这个。“梦到了非常多的眼睛。”但是不认识。

　　直觉告诉你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大雨还在下，哗啦哗啦的水珠敲打着屋顶的噪音尤为明显，看样子这房子的质量并不是很好。“家里好冷清。”空愣了愣，转而解释起这里并不是家，而是旅行的暂住地。

　　少年冲你微微一笑，眼里的笑意久久不逝。“如果你愿意和我有个家的话…”他的声音轻如鸿毛，“不，没什么，快起床吧，我去给你做些野菇鸡肉串吃。”

　　万叶在附近呆了一夜，见你们出来就打了声招呼。“早安，昨晚睡的如何？”

　　“早安万叶，昨晚半夜的时候温度突然下降了很多，你在外面没有着凉吗？”沉默了一会儿后，空不由追问道，“为什么你昨晚不进来，这里还有空位可以睡。”

　　“多谢你的关心，”枫原万叶对他点头致谢，“但昨日我在附近也发现了一间空的屋子，所以没有来打扰，今日我准备回一趟镇守之森，要一起同行吗？”

　　万叶的声音温温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温和平静。说话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随即温润的嗓音似微风飘过耳畔，酥酥麻麻的。

　　“嗯，她也需要恢复一下记忆。”